“既然这样,那就便宜这个废物了。
让他在我柳家多留两天!”
徐梅心不甘情不愿的道。
“你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赶紧去做饭?”
她忽然又扬起嗓门,双手叉腰,冲曹安吼道:“让你在柳家多留两天,不代表你能白吃白喝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曹安微微皱眉,倒也没有发作。
这三年下来,他已经习惯了丈母娘的尖酸刻薄和嫌贫爱富。
加上柳从文留下的这份庇护之情,倒也懒得计较。
在厨房忙活了一阵,晌午时分。
曹安已经做好了满桌菜肴,招呼着柳梦笙母女开饭。
席间,柳梦笙忽然想起了什么,放下碗筷。
“妈,老太爷寿诞将近,今年咱们的贺礼可都还没准备呢。”
柳梦笙提起这个,有些忧心:“要是咱家寻不到好的贺寿礼,怕是要被二叔一家子给比下去了。”
柳家作为景城盘根错节的大家族,利益牵扯极广,产业遍布各地。
家族内部,自然是有着对于利益的明争暗斗。
柳梦笙所提及的二叔柳松柏一家,就是平日里,最喜欢和柳梦笙这一脉争抢的对手。
要是被二叔比下去,让老太爷改变态度。
她们母女所分到的柳家产业,自然也要受到挤压。
这可是大事,容不得疏忽。
“放心吧,傻女儿。”
徐梅夹了一筷子腊肉,送到柳梦笙碗里,胸有成竹:“我早就安排张罗了。”
“老爷子平日里,最喜欢书画。
我听说,沈少公司里,刚好有一副吴道子的真迹,江海奔腾图。
早就托他替咱们准备了。”
说着,徐梅笑脸盈盈:“你看人沈少多好,对你的事情多上心?我只是随口问问,他就打包票,把这幅真迹送给咱们当贺礼。”
“我已经约好时间了,下午咱们就去沈少公司取画。
到时候,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,陪沈少吃个饭,看看电影什么的。”
柳梦笙听到母亲准备了画圣吴道子的真迹,面色微喜。
但听到是托沈淮弄的,便有些不情愿。
尤其是,徐梅让她陪沈淮吃饭看电影,心头更是抵触。
“女儿,不是妈说你,沈公子年少多金,又这么爱你。
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
徐梅看出了柳梦笙的抵触,嗔怪翻了个白眼:“总比家里这个窝囊废要强上百倍吧?”
正沉默着扒饭的曹安,忽然又被丈母娘一通冷嘲热讽,倒也不急不气。
在他眼中,丈母娘徐梅只是个无知之人罢了,压根不值得他升起什么情绪。
倒是柳梦笙,听她一直嘲讽曹安,忍不住替他说了两句:“妈,您别说了。”
“这几年,曹安在家里,虽然没帮上什么忙,但也没惹什么祸啊。”
“你还替这个废物说话?这几年,因为这个废物,有多少亲朋好友笑话咱们?
自从他入赘咱们家,我每次去参加老太爷的寿诞,都抬不起头来!”
徐梅眼眶微红,怨气十足。
这几年,熟人得知柳梦笙嫁给了一个家庭煮夫,的确是没少暗地里笑话她们母女。
徐梅对曹安的态度这么恶劣,也有一部分这个因素。
——
饭后,母女两人争执了几句也罢休了。
很快便按照约定,前往沈氏集团取画。
曹安作为司机,自然是陪同前往。
沈氏集团,第七层,副总裁办公室。
曹安一行人被安排等候了一会儿,一个西装革履,衣冠楚楚的青年男人,就走了进来。
“徐阿姨,梦笙,你们来了?
不好意思,刚刚处理了个业务,让你们久等了。”
进来的,正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,沈淮。
他只对柳梦笙母女打了招呼,至于陪同过来的曹安,干脆就被无视了。
曹安倒也乐的清闲,就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徐梅和沈淮闲聊了几句,很快提及了取画的事情。
“阿姨,这幅画,就是我说的江海奔腾图。
您看,这技艺与手法,可都是出自画圣亲笔啊。”
沈淮早已把画准备好,此刻,派人取了过来,炫耀道。
“不愧是画圣之作,这画技,真是登峰造极。”
徐梅和柳梦笙母女二人,仔细打量着这幅画作,连连点头。
两人对书画并不精通,但是,仍可以感受到这幅江海奔腾图的艺术性与珍贵的价值。
“画圣真迹,怕是价值不菲吧。”
柳梦笙轻咬着嘴唇,开口道:“多少钱,我买了。”
“梦笙,你喜欢拿去就是,谈什么钱不钱的。”
沈淮笑吟吟的道:“咱们早晚都是一家人。”
他说着,忍不住打量着柳梦笙凹凸有致的身材,目露淫邪之光。
今天,柳梦笙穿了一身黑色女士西装,里面套了件白衬衫。
包臀短裙,将她傲人的身材勾勒的恰到好处。
高跟鞋配上裹足的黑丝,更是让沈淮的眼神,平添了几分火热。
“真是人间尤物啊,配个废物,实在可惜了。
早晚是我的禁脔。”
沈淮不屑的瞥了一眼远处喝茶的曹安,心中暗暗想道。
“我们可不能占你便宜,毕竟......”
柳梦笙正想拒绝,却被徐梅给打断了。
“女儿,沈少说的对,咱们与沈家的往来还长着呢,这幅画就收下也无妨。”
徐梅喜上眉梢,她早就想和沈氏集团攀亲了,又怎会拒绝。
“这画不错,可惜是伪作。
摆在办公室充充脸面还好,若真打算做贺礼,怕是要丢人现眼了。”
忽然,远处传来突兀而犀利的点评。
办公桌前的沈淮等人,微微一愣。
转过头,发现说话点评之人,竟是坐在沙发上的曹安。
“伪作?”
徐梅和柳梦笙两人,有些吃惊。
倘若真如曹安所言,这幅画是伪作,可是要在老太爷面前丢大脸的。
“徐姨,别听他胡言乱语。
他一个成天窝在家里洗衣做饭的废物,怎会懂得真迹还是伪作。”
沈淮有些急了,望向曹安的眼神微冷:“你个废物不懂就别乱插嘴,画圣的真迹,岂是你能够玷污的?”
听到这话,徐梅和柳梦笙倒是觉得有道理。
的确,画圣的遗作,哪怕是国内顶尖的鉴赏大家,也不敢说能一眼辨别真伪。
更何况,说话的人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。
